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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1 / 2)

谁也不会想到,被奉为禁地的试金楼七层,入目竟是一片荒芜空地,只在四角处不伦不类地摆了四座铜锈圆缸。莫说如其余六层一样的巧夺天工、奢华繁复,便是连脚下的地板都尘土飞扬。

在这飞扬的尘埃中,一人站于局外观战,另有一人手持古银双刀背对着他,而他对面便是赵钧,一手持剑,一手撑墙,一柄麒麟纹飞刀落在他脚下,已然崩坏得不成样子。而他本人面白如纸,看起来要比这柄亲手打落的飞刀更狼狈几分。

几片用来裹火药的白色纸皮零落在血迹中。

赵钧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他的对手也短暂地停住了动作。

在场三人,俱是静默。唯有郁白缓步上前,声音惊讶中带了点疑惑:“打扰了,几位这是在做什么?”

静了须臾,那观战之人朗声道:“只是武者较量,点到为止,这位公子不必忧心。”

他话音未落,那使双刀之人陡然发力,双掌瞄准赵钧心口重重一击,几乎要将人砸进背后灰墙里——就在此时,郁白飞身上前。

他一手拦腰扶住赵钧,一手横剑于身前,朝面前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他有伤,我来。”

作者有话说:

阿白男友力ax (? ??_??)?

个人很喜欢这种藏满奇珍异宝又有点诡异气氛的藏宝楼,希望大家也喜欢~

装可怜

荒漠般的七楼厅堂内,刀光剑影,杀机毕露。

相识多年,这却是赵钧第一次亲眼见到郁白出手。

不是深宫中用来暂排苦思的慰藉,也不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的斯文论剑,而是剑锋擦着咽喉、刀刃横过心口,以孩提时代日复一日的苦练为基石,带着少年时从尸山血海中踏出来的锋芒和意气,带着纵使被拘禁深宫也学不会妥协的桀骜和尖锐,带着白玉京避世两年重新铸就的沉着和自如。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郁白。

一刀一剑,快的只剩影子,激荡起令壁灯跳跃旋转的阵风。表面上是点到为止的比武论剑,然而略懂一点武学之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步步踩在悬崖峭壁上的生死相搏。

只是或许是因为尚未完全撕破脸皮,在最后的关头上,两人却又极富默契地同时留了一手,免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一柄银刀落地。

郁白稳稳收剑,朝在场两人颔首致意:“二位,我家庄主有伤在身,我便先带他回去疗伤了,恕在下失陪。”

温翎之看了眼右手握着的刀——这是他仅剩的兵器,而它的刀刃却也豁开了一道小口,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他冷冷开口:“不忙,试金楼内有最好的大夫和药,若是齐庄主实在不适,这便可以请大夫上楼诊治。何况齐庄主是贵客,若是在路上再有闪失,岂不是我等照顾不周。”

“此言甚是。”那一直旁观之人笑眯眯亦走上前来,朝温翎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在下名李梦觉,是耄耋先生长孙,代家祖暂管试金楼,若齐庄主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教李某良心不安?还请稍稍留步罢。”

郁白拧着眉头替赵钧答话,一脸情真意切的忧心和焦虑:“如此甚好,不过试金楼内过于阴冷,我家庄主体弱受不得寒更受不得尘土,不妨将大夫请至一楼厅堂内,寻温暖干净之所再行诊疗。”

赵钧:“……”

虽然在阿白面前打不过别人很丢面子,虽然体弱到不能受寒不能见尘也非常丢人,虽然“我家庄主”几个字听起来怪怪的,像是成了只被人护在羽翼后边的雏鸟——但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熨帖舒坦?连心口那只混世魔王般发功的金蝉都被他忽略了。

反正人都丢的差不多了,他索性就丢了个彻底,捂着心口面露痛苦之色:“二位先生,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齐某……咳咳,齐某素有肺病,这七楼尘土太大,实在受不得了……咳咳,阿白哪……”

郁白适时应了一声,边扶住赵钧往外走,边回头急急催促道:“二位先生,我们快些走吧,我家庄主身体不等人哪。”

他们离那扇门只有百步距离,然而身后那两人却始终没有跟上来。

时间差不多已至酉时,那些少年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想来是都去了一楼厅堂内参加拍卖。空旷的七楼愈发寂静,郁白手指搭在门上,耳朵却陡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他微微偏头,正见赵钧对他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

——门外有人。

赵钧用口型无声地描摹出这四个字。

郁白脚步一顿,指尖泛起些许冰凉。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进退皆是亡命的所在。而他们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另一人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驯的金蝉随时有发作的可能。

赵钧低声道:“我先出去看看。”

郁白摇摇头:“等等。”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两人道:“对了,方才我已寻到试金楼那件宝物,烦请两位将试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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