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你爸爸的孩子。”
对,没错,果然只有谢傥才是谢庭国认可的儿子。
遗嘱公布下来,让所有人都哗然。
谢家的长辈都以为谢庭国大头绝对是给自己的小儿子,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而且,谢周的优秀也确实是有目共睹。
却没想到,谢周得到的只有一点点谢氏的零头股份,这些还是当初谢庭国从谢卫国那里转移出来的一小部分零嘴。
而其余的,全部给的是谢傥。
所有的,但凡是自己名下的一切财产,谢庭国统统转交给了谢傥。
谢周看着葬礼上人来人往的人,猛地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其他人看他脸色难看,都不敢来招惹他,而是象征性地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后又殷勤地看向远处谢家的新任家主。
别人都以为谢周是为自己不公平的财产分配而沮丧而不满。
但是,只有谢周自己知道,他只是这么多年以来,终于大梦醒来了。
从始至终,他都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再优秀也好,再努力也好,再能干也好,得再多的第一再多的荣誉再多的奖杯,他都是不被爱的哪一个。
这一切早就注定了。
谢周想起自己在高中时,母亲常说的话了。
她说,“孩子,你不用这么努力。”
以前很多母亲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说出来的话,现在他终是理解了,读懂了,吃透了。
妈妈你说得对,谢周笑着想,这个世界没人需要他优秀。
也没人需要他。
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出来。
不过还好,葬礼的时候,下着滂沱大雨。
谢周一个人没有打伞,雨水把他脸上的泪一起冲刷了个干净。
谢周想,他以后都不要再哭了。
从那时候开始,c城少了一个人人称道的谢家少爷,多了一个玩世不恭的浪子。
婚礼
孙渡和谢傥商量过很多次婚礼的地点。
孙渡觉得就在英国就不错,本身他们结婚推动他们的,还是娜塔丽,在英国结婚会方便很多。
但是谢傥似乎有其它的想法。
每当孙渡说到这个地点的问题的时候,他都不开腔。
不同意也不反对,就抿抿嘴不说什么。
孙渡多问几次,他就回答一个“都行”。
很明显,那就是不太行的意思。
孙渡知道谢傥是不想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才会这样。
谢傥第一次学着反馈别人的爱,总是要笨拙一些,有时候甚至会牺牲自己的感受,去满足孙渡的意愿。
所幸孙渡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孙渡也没有贸然答复娜塔丽。
最近谢傥比较忙,他等着晚上和他说说这件事情。
谢傥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有在最放松的时候,才会偶尔吐露出自己的意愿。
比如和谐运动以后。
孙渡自从满三十岁以后就不再抽烟了,尤其是事后烟。
这些年他保养得好,顺手把谢傥也保养得好,苍老暂时还没有追上他们。
孙渡抱着谢傥,他们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谢傥的头埋在孙渡的怀里。
两个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孙渡自然地搂着谢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摸他的头。
谢傥的头发其实不是纯黑,因为混血的关系,他的头发多少也带些黄色,细看下来,其实有些栗色。
“谢大宝,”孙渡喊谢傥。
谢傥已经听惯孙渡这么叫自己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看着孙渡,脸上有些疑惑,不知道孙渡喊他干嘛。
孙渡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对我们结婚的地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谢傥又不吭声了。
他看着孙渡,就是不说话。
孙渡摸摸他的头,他的手指在谢傥的丝发间灵活地穿梭着。
“我知道,你有,”孙渡笑嘻嘻地说,“别骗我!”
谢傥摇摇头,“没有骗你。”他说。
“那——那是什么想法?连我都不能告诉?”孙渡亲了亲谢傥,“能告诉我吗?”
他捧起谢傥的脸,盯着谢傥深蓝的眼睛。
谢傥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少有地飘忽了一会。
孙渡看着谢傥下意识轻轻抿了一下嘴。
孙渡挑挑眉,他知道这是谢傥感觉到害羞,或者是难以启齿什么时,会做出的下意识的动作。
上次他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是因为去年公司年终宴会之后,孙渡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踌躇半天没说话,就摇了摇头。
最后时在两个人一起洗澡的时候,他才说是因为不喜欢谢周。
他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