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回到顶楼的时候，陆亦铭正和凌础坐在沙发上谈事情。

凌础看到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来气，还想教育一下“跑哪儿去了？我上来半天看不到人。”

程瑶没心情斗嘴。

陆亦铭还没看手机，不知道迟戈的消息，温柔无比地告诉她“沉星艾找到新房子了，你哥说请我们吃饭”

她也没心情吃饭，生硬地说“哦……我要回五楼”

“舍不得”陆亦铭想拉程瑶的手。

程瑶甩手躲他，冷谈的质问“陆亦铭，你是舍不得我下去，还是觉得我脆弱得万江地产四个字都听不得了”

两个男人皆是一愣。

陆亦铭知道是瞒不住了。

“老婆…”

“我不想听你说话，迟戈什么时候换回来，我要回五楼”

程瑶软硬不吃，两个老狐狸交换眼神，这个雷本来说好的凌础来背，他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万江是我让加进培训内容的，怎么着吧”

两双眼同时瞪过来。

程瑶无语，愤怒，不解。

凌础；“干嘛？要打人啊，程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人家的风控案例里必有万江，甚至有专门的团队、专家再细化地去分析失败的原因，欸有本书网红经济师写的叫败局，没读过总听说过吧，专门为万江地产写了个长篇”

陆亦铭不同意凌础的说法：“老凌，别人不明白，你难道也不明白？万江的原因并不具有普遍性，更不适用于陆氏”

万江地产早期有市场机会和政商关系加成，迅速成功。但公司初步成功之后，就是毫无节制的挥霍、酒色财气地阔气，内部也没有很象样的内部规章约束，程万江一言堂。按陆亦铭的看法，最终的失败是必然的，它的破产都属于来得晚了。

和陆氏这种注重内部规章的巨头公司没有可比性，更没有借鉴的必要。

碍于程瑶在场，有的话不便多说。

程瑶不懂那么多经营管理的门道，加上陆亦铭说话不甚明朗，她听着凌础的话，乍一听，是有道理的。

但是有道理，不等于就可以说，凌础是她仅剩不多的亲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背着他这样分析万江地产。

还有可恶的陆亦铭，故意把她骗上去上班，故意带她去香港。

凌础看程瑶气得像个河豚的样子，出声安慰道。

“早面对，早解脱。多大个事儿，谁家还没破过产似的”

那两双眼睛同时从瞪的状态转变为略带无语的狐疑。

凌础；“你们不是知道嘛，我高一那年，老凌炒股亏了十好几万”

程瑶；………。

陆亦铭：………。

下午程瑶请了个假，也不管陆亦铭同不同意，直接走了。

她打了辆车，也不知道去哪里，手机响个不停，程瑶电话屏蔽，微信拉黑。

世界终于清静了。

程瑶去海淀路别墅区，那是她小时候的家，因为外墙是红砖瓦建造的，所以在当地得名红房子别墅。

小区是进不去的，她沿着外墙主干道，在路边漫无目的的闲逛，

前面刚好一位家长在教育孩子。

老师说你看不起同学，说人家穷。

世界不是以贫富来定义的，你不能一张嘴，张开了就伤害别人。你知道什么叫伤害别人吗？。

就是说别人坏话，说些违心话，大家都不好受的…。

明天去和同学道歉，知道吗。

小朋友虽然不开心，还是点点头。

………。

程瑶默默地听着，从她有记忆起，程万江好像没有这样教育过她。

是非对错不重要，她被所有人捧着，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小剧场）

程瑶逛得差不多了，回家，晚上洗漱完准备睡觉。

陆某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都是老凌搞的事，我不知情，那时候我们不是在香港嘛”

程瑶瞪他一眼，本来气都消了，又被点燃，她拉过枕头往他身上招呼“陆亦铭，你还骗我！”

“老婆……”

“我不要和你睡，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