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叹气:“哀家也想给她弄个妃位,但是现在四大辅臣打的正火热的时候,再者皇帝也没有松口,等他下午来时,哀家再和他说一下吧。”
……
傍晚时分,佟安宁和伊哈娜一起去乾清宫给康熙送慰问品。
才到乾清宫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堵住了。
侍卫:“两位格格,皇上正在和鳌拜大人商议事情!”
“什么?”
佟安宁和伊哈娜异口同声道。
鳌拜!
佟安宁垫脚竖耳倾听,果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其爆发力和传播力完全不是康熙现在稚嫩的少年音可比拟的。
“皇上!倭赫擅骑御马,藐视皇权,将其斩首是罪有应得,没有牵连家人,费扬古就应该感恩戴德,现在居然对朝廷有仇怨,理应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四个字,不止佟安宁和伊哈娜打了一个寒颤,就连值守的侍卫也是额头冒汗。
倭赫那事他们知道。
内大臣费扬古的儿子倭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不知费扬古大人或者他如何惹到了鳌拜。
一次,倭赫陪着皇上去骑射打猎后,没过多久,本人就被鳌拜以“擅骑御马,擅用御弓”的名义拉到菜市口斩首了,等到皇上知道时,身体都凉了,当时,皇上快被气死了,生气了好多天。
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鳌拜居然连倭赫的父亲都不放过。
……
殿内,康熙看着步步紧逼的鳌拜,眉间紧锁,他知道,鳌拜杀倭赫,可能平日和倭赫有点矛盾,更多的是想灭他的威风,倭赫是他的人,他的态度就影响倭赫的态度,而鳌拜也利用倭赫的死试探他和太皇太后的态度。
不管如何,倭赫既已斩首,往事不能更改,但是费扬古不能出事,否则朝中还有谁替他冲锋陷阵。
“鳌少保,费扬古兢兢业业,对朕的忠心,恐怕你听了小人谗言,所以误会了,如果鳌少保有疑问,朕可以传唤费扬古御前自证,鳌少保近日家有喜事,不如静下来,好好为达福操办婚事,年底成亲的时候,朕亲自为两家证婚!”康熙挤出笑容,右手负后,一副淡定的模样。
他身后的梁九功看到康熙背后的右手紧攥,已经满是青筋了,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开。
鳌拜眉峰拧在一起,拉着脸紧盯着康熙。
康熙微笑面对。
一老一少对立而战,一位身高八尺,高大强势,犹如古朴壮树,蟒袍上的眼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仿佛要将面前的少年吞下。
少年身板较为淡薄,好似清秀禾苗,龙袍上金龙盘踞,炯炯有神地盯着对面的蟒蛇。
两人之间似有看不见的气流冲击,互不相让,殿内的内侍被两人的对峙吓得满头虚汗,大气都不敢出。
“哈!哈!哈!皇上说的对!奴才告退!”最终还是鳌拜先开了口,他向康熙拱了拱手,大步转身离去。
康熙紧绷的身子一松,就在他放松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下意识扭头,就看到殿门的一名内侍软倒在地上,见康熙望过来,连忙跪地,“奴才万死!奴才万死!请皇上赎罪!”
康熙看着对方那没胆的样子,再次皱起了眉头,心中烦闷更多。
……
此时大步流星走出来的鳌拜撞见了佟安宁和伊哈娜两人。
他皱着眉,“你们是谁?”
佟安宁见状,冲着鳌拜行了福身礼,“佟安宁,我阿玛是佟国维!”
被吓住的伊哈娜也缓过神,“我是科尔沁的格格伊哈娜。”
鳌拜了然,他知道这两人,在扫过两人后,他将视线集中到佟安宁身上,“听说你身体不好,注定早夭!”
“呃,我这么有名?”佟安宁挠了挠头发。
鳌拜俯身,替佟安宁挡住光线,阴沉着脸,从佟安宁这个角度仰视,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蔑笑和恶意,还有如老树皮一样的褶子,以及眼里的寒意,他用略微诡异的声音道:“这么小的孩子,就是死了也没人记得吧!老夫早年在战场上杀过四五岁的孩子,小孩子脖子脆,轻轻一拧,就没了,啧啧!真是可怜啊!”
看这小脸、小身板,就是再受宠有什么用,身子弱的一点风都能被吹跑,大家族的孩子可是脆弱的狠。
伊哈娜倒吸一口气,连忙紧张地看着佟安宁。
佟安宁撇着嘴,蹙着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今年六岁了!比你要年轻好多,再过五十年,咱们俩谁能活着还不一定!”
心里早就翻起了白眼,吓唬小孩子要遭雷劈的。
伊哈娜:……
这话说的倒有理,今年鳌拜五十多岁了,佟安宁才六岁,五十年后,鳌拜早就老死了。
不过,她说这话,到底吓没吓着!
“哦?个子小小,倒是牙尖嘴利!”鳌拜再次压低了身子,“你可知道,就是佟国维在老夫面前都不敢乱说话!”
“你……你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