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后,莫尔根额头绑着两圈绷带,脸上还涂了点白粉,牵着佟安宁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大门,径直走到赫舍里氏停靠的马车旁,“姐,我带宁儿过来了!”
车厢门被打开,赫舍里氏坐在里面,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揪,“你……你啊!这次长教训了吗?”
一旁的富察·丹珠看着他的绷带,眼泪又控制不住,“莫尔根,你疼吗?”
“不疼!不疼!就是额头的包有点大,我担心你嫌丑,就遮了起来!”莫尔根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佟安宁在紫云的帮助下,爬上了车厢,然后凑到赫舍里氏耳边小声说了一阵。
赫舍里氏顿时丽眸微眯,看了看正在哄着富察·丹珠的莫尔根,柳眉微竖,眼皮直跳。
作孽啊!
富察·丹珠摊上莫尔根,不知是缘还是孽啊!
……
事后,赫舍里氏将富察·丹珠亲自送回家,临行前,她见对方还是愁眉紧锁,暗自骂了自家小弟一顿,面露浅笑,宽慰道:“我家这小弟,性子有些混账,这种挫折估计睡一觉就过去了,你不必担心,等到你嫁给了他,日后看到他就烦!”
听到她语气里的调侃,富察·丹珠脸颊泛起一层薄红,配着晶亮的眸子,特别秀丽。
赫舍里氏叹气,怪不得小弟耍心思了,看来是动心了。
佟安宁赞同的点头,“未来小舅母,你这样嫁给小舅舅,会被他欺负,小舅舅没那么柔弱,他就是诓……唔唔!”
“唔唔……唔唔!”佟安宁瞪着水晶大眼睛,看着捂着自己嘴的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冲丹珠笑了笑,“小孩子乱说话,你不用安心,以后如果受了欺负,就去找我,我替你揍莫尔根。”丹珠两腮红红的,羞怯地福了福身,“多谢福晋!”
赫舍里氏笑道:“下个月都要进门了,该改口了!”
佟安宁就看到她的脸臊的更红了,脚不住地在地上摩擦,结结巴巴道:“姐……姐姐!”
赫舍里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离开富察家后,佟安宁撩起帘子看了看,富察家众人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探手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再次告了别,等到拐弯后,就将帘子拉上,有些担忧道:“额娘,如果鳌拜秋后算账怎么办?”
赫舍里氏淡定道:“暗地里都有人看着呢,不会让她出事。”
佟安宁松了一口气。
……
虽然当事人都暂时回了府,不过白天的热闹却传遍了京城。
原以为今天的谈资主角只有达福和纳喇氏,没想到达福还嫌不够,半路上又抢了一个旗人姑娘,将一个从五品的参将牵连进来,一群人居然跑到九门提督那里断案。
对于顺天府尹来说,他感觉今日生活格外悠哉,就算白天才为安亲王世子和额贝勒调停,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和右幅都御史的三公子打起来,原因就是宋御史参了吏部尚书……
一开始他还很心累,觉得这个顺天府尹累的跟狗似的,后来听说达福他们的事情闹到了九门提督那里,鳌拜、苏克萨哈还有佟国维都去了,顿时轻松了。
比起处理辅臣之间的纠纷,自己手里的这些就是小打小闹,顺天府这里庙小,可放不下这么多尊佛。
宫里自然也知道外面的热闹。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听完事情经过后,感慨道:“真是热闹啊!”
苏麻喇姑道:“可不是,听说达福去苏克萨哈府里接人时,周围就围着许多人看戏了,后来遇到小参将莫尔根,围观的人就更多了,奴婢也没想到达福会光天化日敢劫人。”
太皇太后说道:“达福的脾气心性比起鳌拜差得多,没有他阿玛的勇武和头脑,偏偏架子摆的十足,还好现在索尼等人将鳌拜压制了,否则恐怕今日之事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如果鳌拜一家独大,别说他儿子当街掳人了,就是当街杀人,也没有办法。
“主子说的有理!”苏麻喇姑转到太皇太后身后,给她按压太阳穴。
“对了,既然苏克萨哈将纳喇氏送了回去,你去挑一个嬷嬷,务必保证纳喇氏这一胎安稳,也算是奖励苏克萨哈的忠心。”太皇太后缓缓道。
苏麻喇姑仔细想了想慈宁宫的老嬷嬷,问道:“奴婢有两个人选,旬嬷嬷和岁嬷嬷,主子选哪一个?”
太皇太后想了想,“她们哪个是镶黄旗的?”
苏麻喇姑道:“都是包衣出身,不过旬嬷嬷是正黄旗的人,岁嬷嬷是正白旗的人。两人的出身倒没有相差多少。”
太皇太后:“那就岁嬷嬷吧。”
苏麻喇姑:“奴婢明白了。”
不管是正黄旗还是正白旗的人,鳌拜都不怎么喜欢,因为多尔衮、苏克萨哈,他最不喜欢正白旗的人。
……
第二天,宫里的赏赐到了鳌拜府中,鳌拜看着跟在传旨太监身后的老嬷嬷,眉间紧锁,“太皇太后仁慈,只是府里已经为纳喇氏备了四个接生嬷嬷,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