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人认识,有大学士陈文敬、吏部侍郎吉萨、户部侍郎熊赐履、内阁学士纳兰明珠、还有皇后赫舍里氏的叔父索额图。
佟安宁站在廊下,看着索额图的背影,刚才此人向她行礼时,眼神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就不知道这股敌意,对方是针对她的,还是阿玛的。
出神这段时间,梁九功再次从殿内跑出来,眼睛快挤成缝了,“佟主子,皇上请你进去!”
佟安宁跟着梁九功进入乾清宫,一进去,就察觉氛围不对,不说是数九寒天,也是寒冬腊月,扭头瞪了梁九功一眼。
梁九功连忙赔笑。
康熙负手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块地图板面前,不停地拿着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佟安宁低头咳了一声。
康熙手下动作一顿,转身看到她,“你来了!”
佟安宁提醒道:“皇上表哥,本来我是要走的,是你让梁九功喊住了我!”
康熙:……
他上前扯住佟安宁的手,发现对方的手有些凉,语气带着两分严厉道:“现在天转凉了,你就不能穿厚些!”
“皇上表哥,我手凉是因为体弱,可不是穿的少,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像个大火炉似的。”佟安宁撇了撇嘴,“还有本人拒绝迁怒,你如果真生气了,谁惹得,谁负责,那群大臣还没有走远,不如让梁九功将他们喊回来。”
“哼!他们那群人都是人精,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康熙将人拉到偏殿,给她倒了一杯蜜水,“到了现在一个个还妄图纳降三藩,劝朕撤销削藩,吴应熊花的银子不少。”
佟安宁好奇道:“多少?”
康熙挑了挑眉,“听说有好几百万两!单是笼络一名总督,就给了二十万两,还有京城的这些大小官员,最少也有两三万,最多的有几十万。”
“哇!”佟安宁瞪着眼,她有点低估大清朝的财政了,几个藩王随便行贿就是几万两,她辛苦一年去掉给康熙等人的分红,才挣到三四十万两。
康熙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三藩野心勃勃,在当地横征暴敛,朕此次削藩,既是为了大清,也是为民除害,与其纵容他们,让他们气焰日益嚣张,不如快刀斩乱麻,不管撤不撤藩,他们都会反!”
佟安宁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造了不少孽!”
忽然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吴三桂他们不找我,感觉错过了好多钱啊!”
康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恻恻道:“佟!安!宁!”
一旁伺候的梁九功微微颔首。
听!这熟悉的腔调!
果然还是佟主子最靠谱!
佟安宁探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表哥,以咱来的关系,我肯定不会背叛你,到时候咱们来个仙人跳,五五分账也不错啊!”
“你倒是想的美!”康熙有些哭笑不得,这倒是佟安宁能做出来的,“不过人家有更好的人选,吴应熊一直想要打通太皇太后的关系,你现在的地位还不够!”
说完,故意斜了她一眼。
佟安宁无语地看着他。
吴应熊这想法没错,他应该庆幸太皇太后靠谱,一直是站在他这一边吧!
佟安宁微微颔首道:“比不上太皇太后,没什么可气馁的,只是皇上表哥,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有用吗?你现在又管不了他们。”
吴三桂他们现在又没有反,双方虽然暗地里都知道对方的心思,不过明面上还是保持“君贤臣忠”,没有彻底撕破脸。
而吴三桂也在暗地里使劲,通过贿赂朝廷官员,想要让康熙放弃削藩的想法。
康熙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等三藩的事情解除后,那些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佟安宁对此微微耸了耸肩。
据她所知,朝中反对削藩的几股声浪中,较为响亮的就是索额图,可是历史上,索额图活了很久,而且还是大权在握,直到康熙晚年因为太子的事情,才被清算。
康熙发泄过后,心情轻松不少,面上终于挂上笑意,“自从进宫后,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找朕有什么事?”
梁九功见状,松了一口气。
佟主子果然靠谱!
佟安宁同样唇角扬起,“玻璃厂最近新出了一个东西,我想拿给皇上表哥看一下,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折扣价。”
康熙闻言,挑了挑眉,“安宁,朕现在可没有多少钱?你这个生意朕是做不了!”
说完,作势要走。
佟安宁一把扯住他的袍子,“皇帝表哥,你坐下,其实可以商量的。”
她看向梁九功,“梁九功,麻烦你让人将外面的木箱子搬进来。”
梁九功满脸堆笑,“佟主子客气了,奴才这就去。”
康熙好奇道:“箱子里是什么?”
佟安宁:“一件大物件,可以让人心情愉快,缓解疲劳。”
片刻后,四个太监小心地将木箱子搬了进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