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沸腾的汤锅子,在看看有些冷清的桌子,叹了一口气,“虽说以前咱们也有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那时候只觉得轻松,现在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太安静了。”
佟国维站起身给她舀了一碗汤,“孩子大了都有这个感受,如果你觉得冷清,让叶克书、德克新他们的媳妇来陪你用膳。”
“别了!她们还有自己的小家看顾。唉!我就是想宁儿了!宁儿的性格一向百无禁忌,不知道在宫规森严的紫禁城会不会适应。”赫舍里氏用汤勺一勺一勺地搅着面前的汤,她实在没胃口。
宁儿的身体是她的心结,从小也养成了任性的性子,都说伴君如伴虎,就算和皇上有从小大的情谊,可是也总有消磨殆尽的时候。
如果佟安宁知道赫舍里氏的担心,肯定会安慰她,表示她和康熙现在互为“债主”的关系,短时间内,关系应该能维持一个差不多的水平。
“我去打听了,宁儿在后宫还算不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她都很好,皇上也经常传她去乾清宫用午膳。”佟国维说道。
“这些我也知道,只是,老爷,你知道,宁儿进宫时,皇上给她安排的是贵妃仪仗,现在宫内外都传遍了,在外人面前,我只能迎笑脸,但是冷脸让被人误认为咱们摆架子,可是私底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宫里的皇妃能是好相与的吗?宁儿看似主意大,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心性单纯,能斗过其他人吗?而且她的身体……”赫舍里氏说到后面,声音哽咽下来,一旁的紫云连忙递了帕子。
赫舍里氏擦了擦眼眶。
佟国维见她这样子,也不敢将康熙四年吴应熊派人伤害宁儿的事情告诉她,忽而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前天,大哥和我说了一件事。”
赫舍里氏放下勺羹,专注地看着他,示意他说。
佟国维抿了抿嘴,“大哥和我商量,既然宁儿已经入宫,她身体不好,女子怀孕生产是大劫,以宁儿的身体,估计不行,所以他想送一个庶女进宫在宁儿身边伺候。如果宁儿身体不舒服,说不定还能照顾她。”
“啪!”
赫舍里氏素手拍在了桌子上,汤碗里的勺羹在碗里晃悠了几下,忙不迭逃出汤碗,从桌上一路滋溜下去,“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正好断成了两截。
“据妾身所知,大哥膝下似乎没有适龄的庶女吧,难道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外室子,你觉得宫里的人是瞎子吗?”赫舍里氏脸色如凝霜般,神态中显露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
不敢相信,她的丈夫会这样折腾大闺女。
宁儿才进宫不到三月,家里的爷们就想着算计她。
真是不让她好活啊!
想起这,赫舍里氏胸前微微起伏,觉得有些发懵,脑袋嗡嗡的。
佟国维见她气着了,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大哥还在和我商量,还有孩子也不是外面的,是大哥身边的纳喇氏生的女儿,今年十一岁的舒盈,大哥说,舒宁年纪还小,这个年纪送进宫也能照顾好自己,在宫里养几年,若是宁儿有心思要孩子,舒盈就能帮上忙。”
赫舍里氏将他的手推开,面无表情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佟国维将杯子放到桌上,大手握住她的手,“宫里什么环境,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宁儿还是需要有人养老送终,有个孩子养在身边,未来也算是个依靠。”
“哼!你们爷们说话真是好听,自己贪恋权势,打着为女儿好的由头,干着坏事!怎么!知道自己劝不了宁儿,想要我帮忙劝。呵!佟国维,亏宁儿平时对你那么孝顺,你知不知道这事如果向宁儿提起,她会被气死的。”赫舍里氏抬起左手戳着他的脑袋。
“宁儿之前进宫前,早就和你说好了,她和瑶瑶只能一个人进宫,你们现在倒是会钻空子,选了舒盈,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想让人进宫,行!也有方法,诅咒宁儿死了,舒盈就可以进宫了。”若说对佟安宁的了解,赫舍里氏自问自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了,好了!我不是也没有答应吗?爷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的。”佟国维皱着眉,决口不提自己的侥幸。
他将赫舍里氏两手握住,“我也是听到遏必隆家的事情后,有些着急了。”
赫舍里氏眉间蹙起,“怎么又牵扯到遏必隆了,听说他这半年卧病在床,我也代表佟府去府上探望过,没听府中夫人说什么啊?”
她转目想了想,“因为昭妃?”
佟国维叹气,“昭妃康熙四年进宫,现在康熙十二年,已经八年了,至今还无所出,所以钮枯禄一族担心昭妃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打算将昭妃的一个妹妹送进去。”
原先今年大选时,钮枯禄一族也选定了两人,可惜一个生了病,错过了大选,一个进宫后,遭人算计,失去了资格。
赫舍里氏抽出手,叹气道:“女人真难!”
她想起昭妃进宫八年,皇上对其也不算冷怠,而且作为皇后的预备人选,其身体肯定无恙,怎么可能八年都没动静,想起进宫的佟安宁,赫舍里氏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