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交代?也行,如你所见,玻璃鱼缸不明不白地碎了,差点伤到两宫皇妃,无论如何都要给咱们一个交代吧,你说是不是!佟妃妹妹!”昭妃意有所指道。
佟安宁:……
她算是玻璃厂的老板之一,找玻璃厂算账,不就是找她算账。
思来想去,佟安宁决定还是认栽,玻璃缸无故自爆,需要让人仔细研究一下,毕竟有能力买玻璃缸的人都是大富大贵,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顾客。
想到此,她重新站直了身子,上前握住昭妃的手,言辞恳切道:“昭妃姐姐说的没错,确实让昭妃姐姐受惊了,这样,我让玻璃厂的管事送来几个新品图册,昭妃您免费挑一个,而且还有五百两精神补偿当时给你家锦鲤的,毕竟它们家都没了。”
“……”昭妃被她突变的态度怔住了,搞不明白刚刚还想要推脱,突然换了一种态度。
即使她是玻璃厂的老板,也不用做到这个态度,难道真被自己唬住了?
佟安宁见她不语,张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昭妃?”
“唔!看在你今日看我的份上,就这样吧!”昭妃反应过来,淡淡道。
佟安宁勾唇浅笑,“等到我让人将新玻璃缸送来后,这些玻璃碎片还请让他们带走,毕竟无缘无故破碎,总要找出缘由。”
昭妃点头:“自是这样!你都这样说了,本宫就不难为你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佟安宁磨了磨牙,沉声道:“还真是谢过昭妃、姐、姐!”
昭妃弯眉笑道:“上门是客,不能太难为你了。”
佟安宁:……
她今天就不应该因为好奇心过来。
佟安宁没在延禧宫继续待多久,就带着人回去了。
昭妃将人送到宫门外,离开时正好下起了小雪,冷风拂过,雪花如细沙一般,簌簌地洒在地面。
昭妃看着对方的队伍远去,嘴角不禁扬起。
宋若见她这样,也笑道:“娘娘终于高兴了。”
年后这段时间,即使病养好了,昭妃的精神也不济,连皇上过来看望都懒洋洋的,让她急的直上火,担心娘娘钻了死胡同。
昭妃:“马上要给本宫的鱼换个新的玻璃缸了,还是免费的,当然高兴。”
“噗呲!”宋若忍俊不禁,“刚才奴婢听佟妃娘娘说,那五百两银子是给锦鲤的精神赔偿,当时忍了好久。差点没笑出来。”
“是啊!没想到本宫在佟妃那里还没有几只鱼有地位,可是,鱼也是本宫养的,让本宫纠结,本宫是赚了还是赔了?”昭妃轻笑道。
厉嬷嬷道:“奴婢看,佟妃娘娘给鱼精神赔偿也说得过去,就是忘了给您这个主人赔偿了。”
“嗯,可惜将她放走了,否则本宫要和她论上一回。”昭妃将手搭在宋若胳膊上。
一行人转身进了延禧宫,守门的小太监将宫门小心关上。
厉嬷嬷见昭妃心情不错,小心道:“主子,明天夫人和小姐也要来看您。”
“你去御膳房让岭南的宋御厨做那道东江盐焗鸡,额娘最喜欢,还有给乌云珠准备一份松子百合酥。”昭妃抬脚进了殿,眼睛下意识往玻璃缸的位置看去,只看到一个木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于是又说道:“宋若,若是明天承乾宫的人还不过来,你就去催一催,本宫的鱼如果养死了,要让佟妃赔的。”
宋若点头,“奴婢记下了!”
……
佟安宁回到承乾宫没多久,正在和佟嬷嬷商量晚膳用什么,梁九功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名高瘦的宫女,穿着灰扑扑的棉衣,衣服上带着补丁,头发上只簪了一个浅蓝色的布花,额角有道指甲大小的伤疤。
梁九功笑道:“佟主子,奴才将夏竹给您带来了。”
佟安宁看着大变样的夏竹,吃惊道:“夏竹,你怎么变这样了?”能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模样、体态在宫女中都是佼佼者,这才大半年时间没见,夏竹已经快变成“干竹”了。
夏竹神色淡然,恭敬地给佟安宁行了一礼,“奴婢拜见佟妃娘娘!”
珍珠好奇道:“梁公公,您是在哪里找到夏竹的?”
梁九功闻言,叹气道:“这夏竹可不好找,一开始奴才以为,作为乾清宫退下去的宫女,就算伤了脸,但是夏竹聪慧,应该能找个好去处,她原先去了广储司,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是被人打压,又被安排进牺牲所,今天在浣衣局找到了她。”
内务府七司三院中,广储司地位最高,负责经济,皇室负责的皇庄所交的赋税就是他们的收的,管理者皇室的金银珠宝、锦缎、瓷器、贵重药材等贡品,可谓是油水丰盛。
牺牲所是庆丰司的所属机构,专门牧养祭祀所用的牛羊。
而浣衣局就是宫里负责清洗衣服的地方。
夏竹能被安排进广储司,手段和人脉是有的。
佟嬷嬷叹气,总有些人喜欢落井下石,夏竹境遇变化这么快,若说没人插手,连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