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是不是讨厌佟妃了。
让她去畅春园,是讨厌她,还是让她去避祸?
佟安宁不管其他人的纠结,开始收拾东西。
期间昭妃上了门,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佟安宁,“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佟安宁佯装不解,“昭妃姐姐说什么?”
“别给本宫卖关子,你和伊哈娜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出宫?”昭妃堵在佟安宁面前,声音带着冷色和压迫,压根不给佟安宁躲闪的空间。
佟安宁抬头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和昭妃不熟,但是对方多次照顾玻璃厂的生意,而且之前算是并肩奋战过,她决定实话实说,“昭妃,我也没办法,我和伊哈娜资质愚钝,随着皇后月份越来越大,我实在害怕,而且坤宁宫现在还有三个不定时炸弹,我只能躲了?”
“不定时炸弹是什么?”昭妃不解道。
佟安宁示意她坐下,叹气道:“不定时炸弹就是具有很强危险性,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东西。”
“呵!你倒是坦白!”昭妃坐到椅子上,冷嗤一声。
佟安宁微微耸了耸肩,“没办法,我现在进了宫,我的命没了倒没有关系,只是背后的阿玛、额娘、妹妹还有佟府上上下下的人,这些我都有顾忌!”
啊!万恶的封建社会牵连制度!
帝王的死穴就是皇权,她平日之所以敢和康熙叫板,就是知道自己的底气,知道能给康熙带来多少利益,知道自己接触的事情不涉及皇权,至于两人十多年的感情,说实话,如果她信皇上,也不会想着出宫了。
昭妃有些愣住,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我倒是同道中人!”
佟安宁沉默。
唉!外人知道宫中的富贵,可知道那些年在宫中陷落枯萎的花,牵一发动全身的束缚感。
等到昭妃离开,佟安宁仍然呆做在椅子上,看着桌侧的细纹发呆。
夏竹捧着一件盒子进来,见她发愣,喊了一声,“娘娘?”
佟安宁回神,看到她手中的盒子,“怎么了?”
夏竹走到她跟前,“奴婢去玻璃厂时,福晋身边的丫鬟紫云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主子送的夏衣。”
夏竹养好伤后,就跟着琥珀学习,她肯努力,又能吃苦,短短三个月,就学会了一千多个字,已经能读写了。
佟嬷嬷打算再观察夏竹一段时间,如果人品靠谱的话,就将她收为徒弟。
毕竟佟安宁身边的珍珠、琥珀都比较稚嫩,在佟安宁身边,过得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家还自在,平日只听佟安宁的命令,忠诚够,但是心眼不多,心也不够硬,需要一个靠谱的大宫女替他们掌眼。
佟安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件夏装,一件水绿,一件浅紫,抚摸上面细细的阵脚,心中酸涩,眼眶一下子挂了一层水帘,“额娘身体怎么样?”
“奴婢问了,紫云姑姑说,福晋身体很好。”夏竹说道。
佟安宁点了点头,“下次见了额娘他们,告诉她,不用费劲给我做衣服,太伤眼睛。”
夏竹:“奴婢知道。”
秋嬷嬷看到佟安宁这副样子,也是眼眶泛酸,知道佟安宁是想家了,可是进了宫里,此生就不再自由了。
……
皇后听闻佟安宁、伊哈娜要陪皇太后一起去畅春园养病,顿时皱起了眉头,“佟妃到底卖什么关子?”
喜嬷嬷扶着她在院中走动,苦口婆心道:“皇后娘娘,您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在您肚里里的小阿哥身上,至于佟妃,大概是惹了皇上,被皇上赶去了畅春园。再者,宫里的花儿是一茬接一茬的开,佟妃离开了,其他人就有机会了,等到她再回来,皇上的心早就被拉走了,到时候您就可以看乐子!”
皇后扶着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嬷嬷说的有道理。”
喜嬷嬷见她开怀,也不禁笑了。
皇后绕着后院逛了两圈,觉得脚有些累,让喜嬷嬷扶她回屋子里去,迈过垂拱门的时候,余光瞥到一个荷色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乌雅·如月,她低头站在墙角,冲着皇后行礼。
喜嬷嬷看到她,立马呵斥道:“你这小蹄子,躲在这角落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害娘娘!”
乌雅·如月一听,立马跪了下来,抬起头来,只见眼眶微红,里面盛满了泪水,脸颊绯红,仿佛春夏的桃子,带着哭声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奴婢听到消息,说奴婢的玛法得了重病,所以悲从心来。”
皇后挑眉,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本宫记得你似乎是御膳房额参的孙女?”
喜嬷嬷在一旁解释道:“娘娘,前些天,额参因为贪污被永寿宫那位给撤了!”
“玛法忠心耿耿,才没有贪污,他是被人诬陷的。”乌雅·如月小脸雪白,哭的梨花带雨,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串接一串落下。
“嗯,长的美,哭的也美!可惜在本宫的坤宁宫屈才了!”皇后轻笑一声。
御膳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