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不管是小民还是皇帝,这个道理都一样。
……
康熙看向佟国维,“佟爱卿有什么看法?”
佟国维出列:“云南百姓听到皇上为他们忧心,肯定会感激涕零,而且现在正是大清收复云南民心的好时机,若皇上有什么要求,奴才必定全力以赴!”
他这话说完,殿中一些官员,也纷纷表忠心。
“皇上!佟大人说的有道理,如果皇上有什么要求,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皇上,奴才也是!”
……
康熙满意地点头,“众卿免礼,你们的心意朕已经会知道,之前,朕微服出访时,听说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在京中生活颇为豪奢,遍地撒钱,让朕听着颇为震撼,不像朕,为了解决云南百姓的困境,还要东拼西凑去凑钱。”
一些大臣听康熙说起“吴应熊”,心中一激灵,不知皇上卖的什么关子。
而且吴应熊人早就死了!
康熙瞧出一些人的心虚,心中冷笑,面上仍然和煦,“朕这些时间,听着云南地区百姓的遭遇,对吴三桂、吴应熊等人的是深恶痛绝,众卿觉得呢?”
佟国维道:“吴三桂父子是首鼠两端的反臣,奴才也对他们深恶痛绝,还好老天有眼,皇恩浩荡,现在三藩已平,云南百姓也会对皇上感恩戴德。”
裕亲王福全同样道:“皇上,既然这样,奴才建议不如将从平西王府抄没的家产用于云南地区的民生修复和建设。”
“裕亲王说的,朕也想过,只是平南王府的家产所剩不多,已经被平西王等人差不多挥霍一空。”康熙摇头叹气,“朕虽然打赢了吴三桂,却让云南百姓受苦,若是吴三桂消灭后,云南百姓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何以让他们归顺大清,之前众卿也说了,云南地区遍布许多吐司头子,对大清十分敌视,是朕无能啊!”
户部尚书连忙道:“是臣等无能,不是陛下的错。”
其他人听到这话,连忙跪地请罪。
康熙看着下方乌压压地跪成一片的文武大臣,叹了一口气,“众卿,自从知道云南百姓的遭遇后,朕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是以经过朕的苦思冥想,决定向众卿募捐一些银两,用以帮助云南百姓,也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善意。”
募捐!
跪在地上的众臣有些懵然,他们自诩不是蠢货,可是为何现在听不懂皇上的话了。
还有募捐银两,到底募捐多少才能让皇上满意。
如果只是俸禄的那些三瓜俩枣,也用不得皇上开口吧。
有聪明者,想起之前康熙无缘无故提起吴三桂和吴应熊,想起吴应熊在京时,经常出入各种朝中大员家里,听说花了不少钱,不说其他,单是索额图每年都有几十万的银两进项。
地上的索额图面色微沉,他是聪明人,闻声知雅意。
只是他不知道要掏出多少钱,才能让皇上满意。
想起吴三桂,索额图心中就经不住烦躁,这个吴三桂当年造反时,那是惊天动地,谁知道那么不中用,连三年都没有撑到,原先还想通过三藩这事,让皇上立下太子,可是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募捐这事,恐怕也是皇上想要敲打他。
若是他装糊涂,恐怕他要彻底远离帝心了。
康熙看着众臣神色各异,有人疑惑,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忐忑,冷汗淋淋……就知道有不少人想通其中关窍。
“咳!”康熙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募捐这事,众卿重在参与就行,无论多少,都是众卿的心意,朕替云南百姓先谢过你们。”康熙勾起嘴唇,“为了减轻众卿的压力,朕会让梁九功给大家发现纸笔,众卿将想要捐赠的钱银写在上面就行,只有朕一人知道,不会让其他人看到。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凑近康熙。
康熙一摆手,“将准备的东西分给众位大臣!”
梁九功:“奴才遵命!”
说完他示意一边候着的小太监将准备的笔墨送到各位大人面前。
……
佟国维没打算募捐多少,明显皇上的目的不是他们,所以就写了一千两。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八十两,现在朝廷的官员基本都能收到下面官员的孝敬,或者尤其收益,否则靠自己生活,这点银子压根撑不起一品大员的体面。
作为官员,人情往来、同乡同僚、还有上司之间的花费,逢年过节都是一笔巨款,在加上家眷、仆从的吃穿用度还有份例,现在的俸禄肯定支撑不了。
所以一些官员贪污或者自己找门道捞钱,这在朝中已经成为潜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上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写的最快,不过没有交上去,而是提着笔观察其他人的神色。
裕亲王等人很快也写完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压力。
和他相隔六个人的莫尔根见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