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一和地演戏,想要拿捏他们。
康熙听完,薄唇勾起,轻轻一挑眉,“诸位爱卿听明白了,朕与爱妃早有约定,与她定了两分利,朕知道一些爱卿府上确实有些艰难,只是国库的钱不能随便拿,要用的话,也要有个章法。”
佟安宁一听,顿时明白了,“你们也想借国库的钱,凭什么?”
众人呆住,佟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整日为国操劳,拿着微薄的俸禄不足以养家,难道不能借了。
索额图绷着脸道:“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朝中大臣一时困难,向朝廷借一点钱周转,难道不行吗?难道在贵妃娘娘眼里,我等就不配!”
“索额图,你胡说什么呢?贵妃娘娘体贴善良,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让贵妃将话说完。”佟国维不满了。
他家宁儿身体不好,索额图如果吓坏了人,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哼!佟国维,我的耳朵没聋,其他同僚都听到了。”索额图眼睛微眯,气势丝毫不减。
佟国维态度同样强硬:“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贵妃的话没有说完,再说贵妃说的也没错,国库的钱是天下人的,朝臣有俸禄,随便向国库要钱,长此以往下去,影响恶劣。”
眼见两人吵起来,佟安宁出声道,“索大人,本宫刚才的意思是,本宫能向皇上表哥借那么多钱,是因为我有能力还,而且付出了两分利,各位大人,想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殿中众人对视,表情为难,他们可没有佟安宁的能力,拿出两分利。
佟国维挺起胸膛,“听到没有,贵妃娘娘的话是这个意思,百姓就是去当铺换银子,也要拿东西抵押,诸位,你们上下嘴皮一碰,就觉得皇上理应无偿借给你们,还将皇上和大清放在心上吗?”
众人面色窘迫,抬头偷瞄康熙,发现他此时面无表情,眸光深邃,看不出波澜,虽然没有回应,不过这个时候,由着佟国维开口,众人就知道皇上的意思。
“奴才不敢!”
“微臣不敢!”
众人连忙跪下谢罪。
佟安宁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不敢?
说实话,现在殿内的这群人不敢做的事情屈指可数,就是真借了几十万两银子,估计康熙事后也不能太过计较。
康熙狭长的眸子微弯,扬起嘴角:“众卿何错之有!都起来吧!还是那句话,朕也知道众卿的难处,只是国家国法,任何事都要有章法,有贵妃的例子在前,朕也不多收,众卿若有难处,可向户部申请借钱,利息同贵妃一样,一年两分利如何?”
众人沉默,大家虽然早有揣测,只是没想到康熙居然这般果断地说出来了。
而户部尚书则是热泪盈眶,这个旨意好,这个旨意妙。
天知道,他整天和那些要钱的皇亲国戚打交道,头发都快愁没了,借出去的钱不少,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事后皇上追究,那群人顶多就是骂一顿,他这个户部尚书恐怕要倒霉,甚至不止他,就连家里人估计也保不住。
同时他还向佟安宁投以感谢的目光。
都说皇上宠佟贵妃,试问这样明事理的妃子,谁不宠。
佟安宁见户部尚书都快哭出来了,一时无言。
索额图连忙出列,“皇上,此事恐怕不妥,大多朝臣俸禄低微,两分利太过,是否少些?”
康熙微微颔首,然后在索额图惊喜的目光看向佟安宁,“爱妃,你觉得呢?”
“……”佟安宁磨了磨牙,“爱妃”、“爱妃”叫个没完了,等到事情结束后,自己定要找他算账,想到此,她对康熙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皇上表哥,借钱这事,讲究你情我愿,索大人这话,让本宫误以为国库空虚,咱们英明的皇上要靠放贷来生活了!”
索额图立马道:“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贵妃娘娘,我不知何处惹了你,要这样污蔑我!”
“索大人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话,皇上有没有逼着你们借钱,利息太高,你们不想借就不借,干嘛为难我一个虚弱的小女子。”说完话,佟安宁翘起兰花指虚弱地扶了扶鬓边,“本宫身为皇上表哥的妃子,都知道不能贪国库的便宜,诸位大臣年龄比我的两倍还高,居然还想着占便宜。唉!真是……让本宫怎么说呢!”
索额图见她这样,一口气憋在心口,袍子下的手默默攥紧了,须臾后松开,僵硬地抬起胳膊,朝佟安宁一拱手,“下官不是那个意思!请贵妃娘娘见谅!”
佟安宁虚弱一笑,“索大人不必这样,本宫知道以索大人的人品,断不会是为了自己,再说索大人家业殷实,又忠心耿耿,肯定不会朝国库出手,估计也是为了朝中的大臣,可惜本宫身在后宫,不能干涉朝政,若我当官,不会让手下官员向国库借两分利的钱,一定会拿出银子帮助困难官员渡过难关。”
康熙侧头轻咳一声,忍住笑意。
佟国维也低头瞅着地上的地板花纹转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