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心中微叹,他终究要让身边人失望了。
……
康熙三十五年,三月万寿节,在蒙古诸公齐聚京城之际,康熙给六格格、七格格指了婚,六格格指婚给了巴林部的博特,七格格如愿指婚给了塔石哈。
四月,台湾传来消息,施琅病重,恐怕撑不过今年了,康熙闻言派了特使前去探望,施秀清也随行去探病。
过往拿下台湾后,因为是个海岛,对于如何治理,是弃还是留,百官有争论,是他坚持了,经过这些年对周围的探索,康熙知道了台湾的战略位置重要性,对施琅也高看了几分,近些年多次赏赐东西。
特使从台湾归来,带回了施琅的折子。
康熙看完折子后,有些为难,折子中写了台湾位置的重要性,还有这些年施氏在台湾的所作所为,先请了罪,祈求康熙不要放弃台湾,这些事情还好说,最后施琅想用施氏六成的财富作为施秀清的嫁妆,希望能嫁给六阿哥胤祚做侧福晋。
康熙:……
他应下容易,但是和佟安宁怎么说呢!
他就搞不懂了,自己那么多儿子,怎么太皇太后、施琅、还有科尔沁那边就只看到佟安宁的两个孩子了。
佟安宁听到后,也是同样吐槽,震惊道:“皇上,您不会答应了吧,施秀清比胤祚大了四岁,再说一个侧福晋难为她了,不如给她指个宗室才俊当个正头娘子。”
“施氏六成的财富,你就不心动,朕听说其中可有不少郑氏留下的资产,经过这些年的积累,让朕见了就眼红。”康熙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佟安宁闻言,后退一步,眼含警惕,“皇上,我说这些日子您怎么总给我找麻烦,原来是眼红啊!”
康熙听得额角微跳,正要开口,忽而想明白了佟安宁的逻辑。
佟安宁的资产也不少,若不是他富有天下,说不定内帑还比不过她呢,施氏就是抢了不少郑氏的资产,但是也不过才十多年的积累,肯定比不过佟安宁。
她这些年雷打不动的遗嘱更新,就是他见了内容,也是有点眼红,尤其佟安宁还知道怎么气自己,整天拿遗嘱份额拿捏他,如果不是怕被引起朝局动乱,他也想弄个遗嘱反击回去。
拜这些年佟安宁脱敏操作,对于遗嘱这件事,他已经适应了,有时还会贿赂佟安宁一二,争取让自己的份额能达到前五。
“胡闹,你若是再这样,朕就不和你商量,直接就应了施琅。”康熙虎着脸威胁道。
不得不说,佟安宁被威胁住了,她抽了抽嘴角,“皇上,你确定不是直接通知臣妾吗?”
康熙:“你觉得施琅给的条件太低了?想要多少,你说,朕派人和施琅说。”
“……人家现在病重,皇上,您这样做,有乘火打劫的嫌疑。”佟安宁的眼皮控制不住直跳。
她只是不想这么早讨论胤祚的婚姻大事。
康熙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不行。”佟安宁立马拒绝了,没好气道:“胤祚的嫡福晋还没有指好,侧福晋你就定下了,这点我不适应。”
康熙:“那又如何,朕明年打算就给小五、小六他们定下福晋。你就等着当婆婆吧!”
“皇上,您压根没想过和我商量。”佟安宁柳眉微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她就说嘛!康熙怎么可能转性了。
康熙唇角微翘,“朕以为此事是胤祚占了便宜,你这样,难道不喜欢施秀清?朕观她秀外慧中,也算配得上胤祚,再者胤祚成亲后,就出了宫,你和朕住在宫里,何必计较一个施秀清。”
“……”佟安宁顿时横眉竖眼,这人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明明知道她什么意思。
嘴上说得好听,暗地里还不是自己下了决定。
佟安宁默默磨了磨牙齿,努力深呼吸,阖眸平复心绪,睁眼就看到康熙凑近的大脸,素手一推,让对方远离一些,否则她担心自己大逆不道地动手。
“皇上,既然您已经下了决定,我就给胤祚求个恩典,今后胤祚、茉雅奇的家事,咱们能不能都不要过多关注。”佟安宁知道康熙将二阿哥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一遍。
这种人生被操控的感觉,她不喜欢,也不希望胤祚、茉雅奇经历。
康熙:“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我乃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家事也是你我的事情。”
佟安宁再次深呼吸,“孩子翅膀长硬了,总要独自飞翔,咱们要让他们早日立起来,如果看的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样吧,如果他们求助了,咱们再干涉,平时咱们忙自己的事情。”康熙看着佟安宁被自己闹得满脸纠结,想要发火,又要哄着他的模样,唇角经不住上扬,“……嗯,既然你这样说,朕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佟安宁抿紧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皇上真是善解人意,臣妾自愧不如。”
她不气,现在跟皇帝发脾气,吃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