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我和妹妹不困在后宅,可是老天爷为什么不长眼,不让您多活一些日子。”
“皇后娘娘啊!您到了地下,一定要让阎王爷给您批个健康圆满富贵的投生,您做了这么多好事,别说投生一世,就是十世也可以。”
“老天爷不长眼啊!偏偏好人不长命……呜呜!”
……
一同扶棺的大阿哥、二阿哥他们沉默地看着路边的百姓和连绵不绝的白幡。
虽说皇后崩逝乃是国丧,但是朝廷并不强制普通百姓门前挂白幡,可是自从皇后娘娘去世后,京城大部分人家门前都挂上了白幡,尤其内外城的许多人家。
早在下雪前,京城就已经是一片白色了。
“大哥,皇太后她是个让人钦佩的女子。”二阿哥眼眶有些泛红。
大阿哥仰头,看着飞舞的雪花,同样叹气道:“我们都不如她!也正因为皇上是她的孩子,我才认命!难道你不是吗?”
“谁不是呢!”二阿哥苦笑一声。
抬头看着前方的灵棺,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佟安宁促狭的话,“二阿哥……你如果让胤祚、茉雅奇受了欺负,未来儿子的个头同样超不过本宫哦。”
……
随着梓棺葬入陵寝,康熙和胤祚他们待了七天,就要赶着回京,现下漠西蒙古那边乱着呢,他们不能耽搁。
茉雅奇将人送出东陵,面容有些消瘦,神情坚韧,“哥哥,你和皇阿玛先回去吧,这里有我陪着额娘。”
胤祚嘱咐道:“你要照顾好自己,额娘若是知道你病了,会找我麻烦的。”
茉雅奇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忽而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我将你欺负病了,让额娘来找麻烦。”
胤祚眼睛微眯:……
茉雅奇这想法有点意思,他想试试。
旁边的康熙黑着脸,“胡闹,你们别胡思乱想了,安宁说过,子不教,父之过,你们犯了错,她肯定来找我。”
胤祚:……
茉雅奇:……
皇阿玛真是想得美。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给送完灵,回到京城,看到京城随处可见的白幡,地上的积雪仍然未完全融化,苦涩的泪水又止不住。
短短一个多月,夫妻两个仿若老了十岁一般。
回到府第二天,两人都就病了。
府医诊治后,叹了口气。
俗话说,身病好医,心病难治。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的病根多半是因为皇太后病逝。
只能让时间慢慢缓解。
叶克书、隆科多他们听到后,也是叹了一口气,让自家福晋努力照顾好阿玛和额娘。
新皇才登基不久,作为当今皇上的外戚,他们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悲伤,努力帮助新皇站稳脚跟。
……
胤祚接到消息后,命令太医前往佟府医治。
那太医给佟国维诊治后,长叹道:“老朽知道太傅因为皇太后的崩逝而伤心,可是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九泉之下的皇太后知晓,怕是要自责。”
“多谢那太医宽慰。”佟国维苦笑一声,“作为阿玛,我实在是不尽责,皇太后自小病弱,却因为早慧,老夫将佟府的诸多重担压在她身上,现下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若是想惩罚的话,就惩罚老夫即可,可是宁儿……宁儿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何不肯给她一个善终。”
这些年,长明灯、香油钱都快堆成山了,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光明坦途。
“唉!太傅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现下正是新皇的紧要时期,漠西蒙古的和硕特部和准噶尔部乱了起来,您要打起精神帮皇上。”那太医语重心长道。
佟国维叹气:“老了,要服老。新帝还有太上皇,老夫这点倒不担心。”
那太医见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不过已经主动端起药碗喝药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
四天后,佟国维得到消息,说是八阿哥上折子为索额图求情,想让他回赫舍里府养病,新帝才登基,应该施恩老臣。
不过折子上去了,但是胤祚那边没有反应,显然想压下去。
同时赫舍里氏一派的官员开始为索额图卖惨,表示索额图虽然有大过,但是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而且垂垂老矣,宗人府大牢并不适合老人养病,看在二阿哥和赫舍里皇后的份上,请求索额图离开宗人府。
此事为什么是八阿哥为索额图求情呢?
年中的时候,因为边疆战事,胤祚就将大阿哥的宗人府宗令一职撤了,由八阿哥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