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觉得没必要……但如果这么做真的会稳妥一些的话……”
而阙星澜对此也没有反驳:“如果这么做确实有用的话,那我自然也愿意配合。”
他径直答应了下来。
对他这样对于尊严与否全无所谓的人来说,不过是一身新红嫁衣,这点小事对他来一直都是全无所谓。
面对着满脸喜色、已经开始盘算着未来要怎么置办婚房婚服的长甘城城主,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好像年轻修士本就该破例尝试一下裙装。
于是在阙星澜本人对此都全无所谓的前提下,在这之后也没人再提出异议。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柳思思忍不住压低声音悄悄问了这么一句:“阙师弟……你之前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宁啊?”
……不然沈宁为什么还会额外花时间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捉弄阙星澜?!
阙星澜没说话。
得罪倒也不至于,要是沈宁真的动怒想要对付他,估计事情最后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算结束。
估计沈宁也只是出于实用主义的思考给出了这样的建议,然后顺带着用这个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之后在长甘城城主的全力帮助下,城主府所有人都开始给阙星澜置办起了婚服和婚房。
城中百姓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万万没想到那些仙师居然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因为置办婚礼总是不免牵扯到其他城主府之外的人,再加上城主在沈宁的游说建议下,因为担心动作太过隐秘反而引不出妖邪,全程都没有收敛,当阙星澜真的穿上婚服坐在婚床上的时候,几乎大半个长甘城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
婚礼当日,没有酒宴也没有新郎,只有“新娘”一个人穿着婚服坐在婚房内。
若不是周边这大片刺眼的红总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这是什么场合,这过分安静的氛围看着甚至有几分像是丧葬。
阙星澜坐在婚床床边。
因为担心影响之后的战斗,他头上没戴盖头——这也是他和寻常新娘唯一不同的地方了。
而就在婚床不远处,沈宁和柳思思也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藏在梳妆台后,就等着妖邪主动上门。
沈宁甚至还把他的玄鸟放到了婚房外,让对方收敛气息在高空盯梢,只等婚礼的另一位主人公粉墨登场。
然而在这之后,沈宁一行人一连等到了深夜,都没有等到理应在此出现的人登场。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沈宁也不免因此而觉得厌烦。
他紧盯着婚床边的动静,看着直挺挺坐着的阙星澜,看得久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等等,阙星澜那边有多久没有动静了?!
在这之前,他偶尔也是能看到阙星澜因为门外的风吹草动做出凝神细听的动作,这会儿怎么就直挺挺地坐在床边,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宁定定地盯着阙星澜又看了两秒,在短时间内就很快做出了决断。
他抽出自己的剑,径直站起身朝着婚床的方向疾步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妖邪究竟将法阵设置在了哪里,有那么一瞬间,也不知道具体走出去了多远,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紧接着,像是整个人穿过了一层柔软但密闭的屏障,打斗的声音至此终于顺利传到了他耳边,沈宁眼前也跟着出现了阙星澜拔剑与来人对战的声音。
沈宁曾在秘境中遭遇过幻境,于是他这会儿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估计都是类似的幻术。
这会儿幻术的主人正在被阙星澜压着打,身体也不可不避免地被刺中受了伤,怕是也无心去调整刚才那重幻术,这才让沈宁看出来了问题。
还真不愧是天道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主角啊,打起架来也颇具气势。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岔了眼,沈宁盯着阙星澜的动作,莫名觉得眼前这位天选之子此时的反应瞧着有些迟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甩脱逃跑。
沈宁不再犹豫,见状当即提剑冲上前。
而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逼进,等到沈宁冲过来自己怕是也真没别的什么活路。
他紧接着很快做出了决断。
于是在这一次,当阙星澜的剑再度朝他刺来时,他不再往边上躲避。
他几乎是冒着自己被剁下手臂的风险逼近阙星澜,并趁着长剑没入血肉的短暂瞬间接近对手,用力将眼前的筑基修士朝着沈宁的方向推攘,给自己挣出逃跑的可能。
而阙星澜居然还真就这么轻易地被妖邪强行推到了沈宁面前。
等到沈宁避过撞向自己的阙星澜加快速度赶到近前后,等待他的只有一扇空荡荡的房门。
借着主仆契约询问那只在高空的玄鸟……好家伙,果然落到反派手里的灵兽都是被削过数据的残次品,那只傻鸟似乎全程都没意识到地面上发生过什么事。
大概此时唯一的好消息,就只剩下方才阙星澜确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