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地不起的侍卫,鳌拜怒不可遏,“怎么?你也想陷害老夫!”
额真抱着腿连连后退,“不敢,不敢,鳌大人,属下没事!嘶……嘶……属下,没事!”
他真怕鳌拜动手。
跟着跑出来的梁九功见状,连忙拉着鳌大人后退,温声劝道:“鳌大人息怒,息怒!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您就回去吧!”
鳌拜一甩袖子,对额真说,“哼,今天算你走运,老夫不和你计较。”
看着鳌拜大步流星的背景,梁九功松了一口气。
此时额真已经被同伴扶了起来,咬着牙伸了伸腿,蚀骨的疼从腿上传来,他一下子又歪倒在地。
佟国维也出来了,看到门口聚集的人,随口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名侍卫凑到他耳边道:“佟大人,之前佟格格他们被吓昏时,是额真喊了格格被吓死的话,刚才鳌大人出来时,不知怎么的,将人撞下了台阶,一下子将腿弄折了。”他可不是额真那个愣头青,胡乱嚷嚷,被鳌拜报复。
“嗯!多谢!”佟国维给了对方一块金子。
他走到额真跟前,掀起他的裤腿看了看,右腿患处带着青紫的脓血,他盯着额真,“你的腿是因为佟家而伤,我一定会找上好的大夫给你医治,这点银票你先拿着。”
说着,将腰侧的荷包都塞到他的怀里。
额真疼的额头冒着虚汗,“佟大人过奖了,不忌讳我随便诅咒小格格就好。”
佟国维笑了笑,“你也是着急了!”再说他这声喊得好,喊得妙!
如果鳌拜独揽大权,今日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现在情况不是,索尼他们都盯着鳌拜,想要揪他的错,鳌拜也在乎名声。
……
佟国维离开皇宫后,很快回到佟府。
在府中焦急等待的赫舍里氏听到人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前院,
“老爷,宁儿没事吧!她在宫里怎么惹到了鳌拜!”赫舍里氏急的心燥,一开始听到消息时,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是嬷嬷掐了她的人中才醒过来。
佟国维见她急切的样子,安抚道:“宁儿现在还在宫里养着,太医看了,说是受到了惊吓,不过无大碍。”
然后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由太皇太后做主,鳌拜也答应赔偿,不过担心他又将孩子吓一跳,所以就没想着让他当着孩子面道歉,由我这个阿玛代劳了,咱们这次和鳌拜真是结上梁子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害怕,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说实话,如果四大辅臣中鳌拜独大,他还有所顾忌,也不会在宫门口演那一遭,现在四大辅臣相互制衡,又让索尼家的小姐成了皇后,自己本来就不爽,鳌拜还欺负他家崽子,当然要生气了。
之前索额图联系他时,他就奇怪,虽说索尼忠于大清,可也是老狐狸,不轻易下场,看来是太皇太后许诺了一个皇后,否则皇后的位置怎么会这么容易定下,怎么也要各方拉扯几次,让下面的人斗个你死我活。
据他打听,遏必隆的闺女心性才智可不输索尼的孙女,后宫的戏才刚上演。
“那就好,那我什么时候去宫里接人!”赫舍里氏不亲眼看到佟安宁,心里头就稳定不下来。
佟国维正要开口,佟管家躬着身跑了进来,“老爷,福晋,鳌府的东西送来了,还有宫里的补偿。”
毕竟是在宫里受到了惊吓,所以太皇太后、皇上都给了补偿。
佟国维:“鳌拜的速度挺快的。”
赫舍里氏看着不断被搬进院的箱子,有些担忧道:“老爷,鳌大人不会气疯了吧。”
佟国维平静道:“放心,比起我,他更加恼看戏的其他三个辅臣,咱们闺女可是真的被吓晕过去了,我这个阿玛已经够谅解了,他还能怎么说,再说,他家小儿子不是马上要办喜事吗,再多的怒火,有了喜事,都会被平复。”
“呵……”赫舍里氏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都是夫妻了,她还能不了解他。
太皇太后赐婚,让鳌拜家和苏克萨哈家结亲,对鳌拜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筹办婚事需要很多时间,这期间如果出了什么变故,亲事成不成还在大家的猜测中。……
佟府的氛围还算愉快,鳌拜府邸仿佛经历了十级大风摧残,鳌拜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下人们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瑟瑟发抖地看着鳌拜发泄。
忽而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小个头仆人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碎瓦片,被鳌拜揪了出来,仆人看着不大,大概十五六岁,是个清秀男孩,被鳌拜揪着衣领,全身抖得仿佛触电一般,扭头不敢和鳌拜对视。
鳌拜满眼喷火,怒吼道:“抖什么抖,老夫又不会吃人,还是你也想昏了!”
仆人听到这话连连摇头,其实他现在超级想昏过去,可是不敢啊!
小儿子达福听到前院的动静,赶紧过来,看到自家阿玛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阿玛息怒,事情到这个地步,也是非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