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佟安宁的感慨,康熙摇头叹息:“你们女子就只看重皮囊,科举考试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岂能光注重外表。”
佟安宁撑着下巴,直接冷嗤一声,“男人不也是看重女子的颜色吗?咱们谁也不要说谁!”
康熙闻言,眉梢微横,“隆科多若是知道你对纳兰性德比他上心,可是会伤心。他可是好几次和朕说,都是为了你才考科举的,你就这样回报他?”
“我也是为他好,如果他像纳兰性德那样学富五车,品性高雅,我会催他学这些吗?”佟安宁微微耸了耸肩。
“听你话的意思,看来纳兰性德颇得你心意,如果没进宫,是不是就想找个纳兰性德那样的男子?朕听闻,他也颇为情深,确实更讨你们女子的心意。”康熙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皇上表哥,你如果看他不顺眼,不用那我做筏子。”佟安宁嘴角微抽,搞不懂康熙的心思,“纳兰性德和我没仇,你如果不喜欢他,请承担起责任,不要推给我。”
“你这是什么话?”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和你没仇,按理说不应该说和你没关系吗?”
“我在你面前夸奖其他男人,要么和他有仇,要么就是人家有真材实料,我已经替你撇除其中一项选项了。”佟安宁说道。
康熙抬手指了指她,打算不和她争执这些,从御座上起身时,大手压在了其中一个折子,看着折子上的名字,康熙看向佟安宁,眸中带着几分犹豫。
佟安宁察觉他视线不对,眸光落到桌面的折子上,猜测道:“皇上表哥,你这样子,难不成有人上奏弹劾我?”
佟安宁微微侧头想了想,她最近干的事情,确实有好几件要受到弹劾的,比如为了迅速抢占粮食市场,正在和几个人大粮商打价格战,这些粮商后面都是有靠山的,说不定就看她不顺眼,比如拿到丰台大营附近的地做仓库,让她得罪了勃贝勒,而且她顺便查出勃贝勒抢了两个裹脚女人,将事情举报给了朝廷,勃贝勒被当了典型,成了贝子……还有近些日子,她在宫里发疯的那些事。
“原来你也知道啊!”康熙轻哼一声,将折子拢在手里,轻咳道:“安宁,你可记得年前和朕说起关于法国皇帝路易十四的事情?”
“怎么了?”佟安宁点了点头,疑惑道。
这和弹劾应该没关系吧,难道是有人弹劾她“干政”?
康熙:“朕打算写一封国书,派人带给路易十四,顺便让其在当地高价聘请一些学者和工匠来大清。”
此人不能太古板,而且要足够对他忠心,心眼要灵活,能审时度势,还要身强体壮,否则还没到地方,人先没了,那就坏事了。
佟安宁顿时心中不妙,康熙这样说了,说明人选是她熟悉的人,她想来想去,忽然捂着嘴巴,控诉道:“你不会要我阿玛去吧!他都当了玛法,还是吏部尚书!”
“不是舅舅!”康熙不禁一头黑线。
他怀疑佟安宁是不是故意的。
佟安宁眸中闪过怀疑,斜瞥着他,“不是阿玛?难不成是叶克书?”
康熙面无波动,显然不是。
佟安宁继续猜道:“德克新?”
康熙继续看着她。
佟安宁顿时皱起了眉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一个人选,她眼皮微跳,“不会是……小舅舅吧!”
康熙眉脚轻扬,勾唇笑道:“你如果再猜不出来,朕还以为你装傻呢!”
佟安宁闻言,直接冷哼一声,“怎么了?难道您怪我,和您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朝廷上下那么多能人志士,怎么就选了小舅舅?不知道他干事有点不靠谱吗?”
“莫尔根去法国,代表的是朕,朕相信路易十四会将他当成上宾来对待,他心思活,而且忠心,朕相信他。”康熙解释道。
佟安宁直接扭过头,“皇上表哥,从大清到法国中间是波涛汹涌、一望无垠的大海,你知道海面上的风险有多大吗?”
“朕知晓,等他回来,朕会厚赏他,再说你也不是也对法国很期待,一直想吸引更多的西洋工匠到大清吗?”康熙缓步走到她跟前,注视着她。
佟安宁眉心凝结,她是想,但是没想到是身边亲人得到这个任务。
就好比,她以前知道每年发生车祸死亡人数大概有六七万,如果这个数字降低一半,或者只有一两万,她会觉得已经很好了,是个文明社会,但是如果她的家人也会在剩余车祸人数里,她只求这个数字为零。
有些事必须有人做,有人牺牲,作为旁观者,还能冷静,如果是身边人,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决心。
康熙见她面上仍然黑着脸,温声道:“此事不止是朕的所托,也是莫尔根自愿请奏的,朕已让工部准备世界上一等好船,能保证海面上的平安。”
佟安宁扯了扯嘴角,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事情,只要干了就有风险,何况在海面上,就是现代社会,许多时候也抵挡不了大自然。
“皇上表哥,你是在和我商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