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修真小辈耍得团团转,火气当即涌上心头,那魔修当即选择了动手。
数个法诀被他接连使出,共同组建成一个紧密的囚牢将那玄鸟控制在半空。
阴冷的魔气顺着羽毛的缝隙触摸到底下的皮肉,并在其主人的控制下化作嗜血的魔物,穿透表皮直直扎入血管之中。
玄鸟吃痛,本身的灵力显然不足以支撑着它抵御魔气的侵袭。
扑闪的双翅一阵无力,竟直直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魔修信步朝着玄鸟的方向靠近,他以一种几乎蔑视的神情俯视着地面上仍在挣扎低鸣的玄鸟,用魔气牵引着那个外形小巧的葫芦形法宝,抓在手里。
魔修冷笑:“不会吧,都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藏在这里面不愿意出来,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有别的活路吧?”此时占优的还是自己,即便心口尽是被戏耍后的愤怒,最后还是能勉强保持住理智。
他话音刚落,大概是沈宁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死亡或早或晚,躲在法宝之中的最终结果,无非是被强行连着和法宝一起捏碎,这个从刚才起就数次挣扎着逃亡的筑基修士看着像是终于落入了绝望,自个从法宝中先一步站了出来。
“对啊,你说得对,我确实无路可逃,没有别的办法了。”沈宁低垂着头,声音压低像是绝望到了极点。
此时双方距离极尽,从法宝中脱出的沈宁离魔修甚至还不到半米的距离,双方只甚至只需要轻易一抬手就能直接触碰到对方。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率先做出反应的反而是被逼到了绝路的沈宁。
面对着将他逼到绝境的魔修,他不退反进,反而主动上前凑到了近前,抬手径直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这看着明显不正常的反应显然也让魔修下意识生出了不妙的联想。
也不知道他究竟都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并在感知到周身驳杂混乱的灵力流后,惊惧伴随着不可置信的意外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了他面容上。
“你……”你这不是想要自爆吧?
他怎么忘了,他怎么被这点小情绪冲昏了头脑,只是因为想要看一眼对方面上可能出现的绝望,以此来满足自己好胜心,就因此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动手。
修士要真是被逼到了绝境,倘若能豁得出去,倘若时机合适,大多都是会选择玉石自焚直接自爆的啊!
此时双方本就离得极尽,以他现在被强行压制了修为的情况来说,怕是真的会因此而遭受重创。
沈宁这家伙,难道在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刻意躲藏在法宝中,只为了等到这个机会?
魔修紧盯着沈宁的脸,时间在此刻仿佛被强行拉长。
他看见沈宁缓缓抬头看向他,嘴角上扬,居然在此时还能对着他扯出一个笑来。
“来啊,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死吧。”沈宁平静的语气让他在其他人眼中看着越发显得疯狂,“你是什么修为,筑基,金丹,元婴,还是别的?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秘境之中,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个筑基。有个大能好心给我陪葬,也算是我赚到了。”说着,他甚至还稳稳踩住了玄鸟的翅膀,竟是要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玄鸟凄厉的叫喊声响在了耳边。
这只在过去的短时间相处后,就充分了解了它如今主人恶劣秉性的高阶灵兽也是真的认定,沈宁在被逼到绝境后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它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早已和沈宁签下了主仆契约,倘若沈宁当真自爆它无论如何也让无法躲过死亡,于惊恐中妄想着逃生。
灵力的暴动越演越烈,被强行压缩在气海的灵力一度超出他本人的承受范围,使得沈宁嘴边甚至都溢出了鲜血。
那一抹血色描摹着沈宁的面容,使得沈宁看着越发邪性,瞧着甚至比眼前的魔修本人更像是个令人畏惧的恶人。
意外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心情从得意转变为惊惶也不过是短短几息之间。
在这个紧要关头,再谨慎的人也会被此时紧张的氛围感染。
魔修伸手想要推开沈宁,下意识想要取出传送玉佩离开秘境。
没成想沈宁却反而选择了主动松手。
紧接着,只见一抹剑光迅速闪过自己眼前,伴随着自己断裂的手臂骤然划过视野,下一秒剧痛从丹田处涌出。
他缓缓偏头看向沈宁,如今的沈宁依旧是那副笑着的样子。
沈宁的神识顺着自己的长剑向外延伸,不期然从对方丹田看到了一个五官和魔修尤为相像的婴孩。
长剑微微偏转,涌入的灵力让这枚本就脆弱元婴于瞬息间被撕碎。
沈宁:“我倒是真没想到,居然还是元婴……不过也就这样了,只可惜你这辈子到此为止,也只能是个元婴了,你最开始就不该跳出来碍我的事。”
只有让对方认定了他毫无还手之力,沈宁才能尽可能地靠近对方,避免对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