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逃离秘境的可能。
只有让对方认定了让他被逼到绝路意图放手一搏,对方才会在惊慌之下,给他留出动手的机会。
同样被压制到筑基期的修为,也给了沈宁在近距离动手直接弄死对方的可能性。
迎着对方惊讶的眼神,沈宁身上的气息再度被强行克制着压平,被强压在丹田的灵力在这一瞬间也跟着沿着经脉从体内四溢,强行散去气海暴动的灵力显然也让他跟着受了不少伤。
——这也是魔修会相信沈宁是真的意图自爆的原因。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居然能赌上自己后半辈子的修真路,居然只是为了谋划着把他弄死在秘境中,以此来避免自己的计划中途夭折。
沈宁:“很惊讶么,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做么?你不会真以为你已经把我逼到了绝路吧,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居然还能这么天真。”
“我就说啊……人类的情感还真是世上最容易被操控的东西。对自己实力的笃信让你忘却了危险,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你也跟着丧失了理智。”
“像你这样的蠢货,就是修为再高,也注定了只是炮灰的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也像是这次终于开始觉得满意,至此终于舍得了解这一切,将剑刃缓缓刺入对方的心口。
希望动作慢点,也能避免自己被血溅个全身吧……上次妖邪血液里的那股子腥气,还真是把他恶心得够呛。
沈宁想着这些不相干的事,缓缓结束了这一次的逃杀。
老实说,因为刚才为了能演得更像真一点,沈宁也是真的强行压缩了气海中的灵气做出了要自爆的样子。
现在哪怕彻底散去这一身灵气,经脉里还是一阵一阵地抽疼,显然伤及了根本。
但并不重要。
他最开始本来也不是什么修真者,所求的从头到尾也不是什么长生。
于是哪怕如今经脉受损,他依旧还能保有理智。
沈宁缓步走到了魔修的尸体边上,他走到魔修散落的肢体边上,随意用剑斩断了那脱离身体后依旧紧攥着传送玉佩的五指,末了从血泊中捡起了这枚脱离秘境的“门票”。
事情发展到这差不多也算是有了个还算合适的结果。
沈宁找了个勉强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从自己的储物袋中艰难取出药瓶,吃下随身携带的止疼丹药。
他盯着寻踪法器上先是的沈宁的方位,又强撑着等了一会儿。等到确定阙星澜的位置离自己比较近后,确认这个距离不会再出现别的什么意外后,勒令玄鸟给他望风,这才放心沉沉睡了过去。
于是当阙星澜循着法宝的指引找过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昏死在路边、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师兄。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一刻,阙星澜的心跳都跟着骤停了一瞬。
毫不夸张地说,后面就是我不怎么擅长的领域了。_(:3」∠)_
加上过年有点忙,之后开始日三。
猩红的血像是有生命一般包裹着眼前的青年,沈宁悄无声息地倒在血泊中。
有那么一瞬间,阙星澜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孱弱的童年。
女童尖利的哭喊声就响在自己耳边,刺目的红淌了满地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理智和情感都在不断催促他上前,而他最终能做的,便只剩下站在原地旁观一条生命的彻底逝去。
就如同现在一样。
所有与他同行的人都会因为他被牵连着最终丧生,独独只剩下他被迫沿着既定的路继续往前。
曾经的妹妹是这样的,如今的师兄也是这样的。
哪怕沈宁曾逃脱原本的命运,但因为他的缘故最终还是难逃一死,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最终都不得善终。
天道注定了他必将在拥簇中孤独一生,于是他眼中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像是流星一样,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再寻不到半点踪影。
只是为什么一定得是沈宁呢?
沈宁不该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在血泊中。
他可以骄傲地俯瞰众生,他注定自由地行走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他的缘故彻底断送了后半人生。
最该死的明明是他。
阙星澜冷静地批判着自己,厌弃着自己。
直到片刻后因为几声细弱平缓的呼吸声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神识早在刚才那片刻的恍惚中便尽数覆到了沈宁身上,近乎于本能地确认了对方身上的那丝缕生机。
至此,阙星澜突兀地急促喘息了片刻,像是终于得以从自己的想象中的噩梦中惊醒。
只是沈宁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事后免不了迁怒,对他生出不满了……不过这已经能算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境终于缓步走上前。
阙星澜一点点靠近沈宁。他走到沈宁面前,明明清楚自己这样可能会惹得对方不满,手却还是试探地触碰身前人温热的皮肤,像是在神经质地再度确认某